地县四期马英:坚守中寻找文学的魂
发布时间:2016-08-15 字号: A A A

日前,第十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“骏马奖”获奖名单揭晓,我院地县四期校友,内蒙古自治区阿拉善盟文联主席马英,凭借蒙古文译汉文作品《鄂尔多斯1943》荣获翻译奖。对此,小编特别邀约马英与广大校友一同分享他获奖前后的心路历程。

获奖作品《鄂尔多斯1943》

长篇小说《鄂尔多斯1943》是蒙古族著名作家莫·哈斯巴干的代表作品,在当代蒙古族文坛享有盛名。在开始翻译这部六十万字的长篇小说的时候,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出了问题。之所以我能接受她,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一部有份量的、有翻译价值的优秀作品。之前就有好多文学前辈们告诫过我,你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翻译那些平庸的文学作品之上,要译就译经得起考验的好作品。尽管于2010年5月做了心脏搭桥手术,在出院后的几年内我还是坚持翻译,终于完成了这部小说的翻译工作。

其实,一开始我也是忐忑不安,因为这部长篇小说抛开故事情节不说,简直就是当代鄂尔多斯蒙古人的语言、民俗、文化百科全书啊。莫·哈斯巴干老师一边督促,一边极力鼓劲,他认为就我能译好他的这部长篇小说(因为在这之前我还译过他的几部中短篇小说)。时任鄂尔多斯市文联主席的布林大哥,内蒙古文学翻译家协会主席乌兰图雅女士,还有哈达奇·刚老师也给了我充分的鼓励。他们说:“我们相信你的实力,你是一流的。”作家出版社的责任编辑陈晓帆在编校中非常认真,有疑问的地方不断打电话询问核实,为了方便交流还加了微信。

有趣的是,当时我还在翻译另一部长篇小说《大漠枪声》(40万字)。我的思绪一会儿跳到鄂尔多斯,一会儿飞到阿拉善大漠,有时和札萨克英雄并肩作战,有时和阿拉善王爷谈古论今,时空交错,昼夜也分不清了。两部长篇小说几乎先后出版,我的身体也彻底垮了。难怪布仁巴雅尔老师(前内蒙古作协秘书长)说,“用一颗心脏换了两部小说”。2015年1月我在北京阜外医院做了心脏移植手术,就在本月底,第一次看到《鄂尔多斯1943》正式出版的新书,泪水情不自禁地就流出来了。

马英获奖前后心路历程手稿

文学翻译的要理为“信、达、雅”,诗歌也好,小说也好,都遵循这个原则。我的文学翻译实践也是基本按着这个轨迹进行的。当然,在真实的翻译场景中还要灵活地运用。从蒙古文译成汉语的时候,最难的是民俗民风、宗教文化、游牧生活的内容以及与之相对应的词汇。要知道,蒙古语中的许多词汇,在汉语词典里是找不到的,蒙汉词典里也找不到,更不要说某个地域或部落的方言口语了。因此,我在最大程度忠实原著的基础上,首先做到“信”,然后做到“达”,而且不失“雅”。《鄂尔多斯1943》的语言很丰富,通俗流畅,地域特色十分突出。那么我就尽量把她精彩的描写表现出来。比如,“这个神秘的来客,并非是小加扣的一把刀子所能吓唬得了的人物。此人天生嫉恶如仇,见不得邪恶之人骑在别人的头上,在那个乱世他果然就挺身而出了。腐朽的大清王朝被熊熊烈火焚烧之时,他在里头添了一勺子油。”“许多人没有看见过洛瑞的泪水。人们都想,男人的眼泪通常是为仇恨而流的。”“生铁一般冰冻的积雪在马蹄下啪啪发出忧伤的声音。”我喜欢这样的干净利索。更多的时候,尽量以口语化的文学词汇来表达,也不失为一种策略。“译者试图在原文和译文之间搭一座桥,让语言之河流淌的时候保持活力,使得翻译出来的作品保持黄金的品质。”(黄尚恩《诗歌翻译:为诗意之流动搭一座桥》,2016年6月27日《文艺报》)

翻译家是孤独的。而他们在孤独中坚守,在坚守中寻找。他们像是文字的驾驭者,端坐于语言的金色殿堂,追寻着原著深奥的世界,创造属于原著也是自己的文学之魂。(马英写于2016年8月8日)

马英个人作品集展示


校友名片

马英,蒙古族,蒙名莫·策登巴拉,中国文联文艺研修院第4期全国地县级文联负责人研修班学员,内蒙古阿拉善盟文联主席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自1987年开始文学创作及翻译,在国家级刊物发表诗歌、评论数百篇,翻译作品有长篇小说《苍茫戈壁》、诗集《苍天的暗语》、儿童科幻系列《鼻烟壶的故事》等十余部,以及《烟雨童梦连环画》、《阿拉善民间传说》等个人作品集。荣获内蒙古自治区文学创作“索龙嘎”奖、朵日纳文学奖、八省区蒙古文学翻译奖、第11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“骏马奖”等奖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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